引言:
1949年12月6日,新中国刚刚诞生仅两个月,毛主席就风尘仆仆地踏上了访问苏联的火车。这次出访可谓责任重大,刚刚诞生的新中国百废待兴,急需获得资金和技术援助。
苏联和中国同为社会主义国家,为了寻求援助,才有了这次冒险出访?
为何说冒险?因为就在出访前半个月,公安部门截获了一封境内特务发往台湾的密电。
电文上赫然写着:毛主席即将乘坐火车出访苏联。
接到密报的公安部副部长杨奇清,立马将情况汇报周总理,得悉消息的周总理出于对毛主席安全的忧虑,建议毛主席延后访问。
谁曾想,听闻消息的毛主席,虽然震怒,但依旧决定如期前往苏联坚持访问,唯一的要求是:在我从苏联回来之前,一定要镇压这个反革命!
在交代了找到这个间谍,镇压反革命之后,出访前一天,毛主席下了三道命令。
第一:此次出访为秘密行动,对外绝对不能宣传,也不能带记者;第二:沿途各地可允许当地党政军领导两人来车上看望,其他人一律不许来;第三:在中国境内沿途不许下车,也不准向地方要东西。
这三道命令,体现了毛主席缜密的心思和绝不扰民,让地方劳神费力的苦心。
那么,这间谍泄密案后续如何?
一:清晨抓捕。
1950年2月26日早7点35分,一辆辆北京挂着北京公安牌张的吉普车,驶进了南池子磁器库南岔7号院。
抵达目的地后,公安人员迅速行动,将不久前刚搬到这里的一个20岁小伙给抓了。
当时的他正和老婆困觉,一脸迷糊地被惊醒,第一反应居然是穿起睡衣就往外跑。
这无疑是做贼心虚啊?
只不过人还没起身,就被公安人员一把控制住,躲在一旁的小媳妇也呆在了当场。
年轻人被抓后,不停地喊着:你们干什么?放开我,放开我!
公安人员一看居然不老实,立马拿出逮捕令对他喊道:计兆祥,老实点,你被逮捕了!
这人就是计兆祥,一个潜伏在祖国大陆,四处搜寻情报不安好心的反革命分子。
一听名字暴露,计兆祥从慌乱中慢慢冷静下来,特务培训课程告诉了他,这时该干啥。
只见他满脸讨好地对公安人员说:同志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我可是好人,没干过违法的事。
老公安们如何会信这种鬼话,他们将这两口子押到院子里,然后就开始了搜查。
可怪异的是,搜查来搜查去,该找的地方都找了,也不见这家伙的罪证。
这时候领头的公安人员,环顾房间之后,将目光盯上墙面挂画,随后示意跟随而来的人员,去哪里查查。
果不其然,在这画背后,居然有一个深洞。
深洞一把拉开,那是别有洞天。
电台、密码本、左轮手枪、收发报底稿样样俱全,俨然一个情报站标配。
工作人员将这些物件一个个搬到了院子里面,看着这东西被找到了,计兆祥害怕了,话都说不出来,面上露出无尽的恐惧,她老婆也开始大哭起来,骂自己丈夫。
如此做派,做实了必有隐情。
就在北京公安人员发起抓捕的同时,天津的公安人员也联动出击,抓捕了计兆祥的同伙,计致玫、计采楠、沈德乾、孟广鑫等十名同伙。
这群人在经历过审讯之后,面对铁一般的证据,全部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。
就此,这个被称呼为新中国反间谍第一案的大案告破,主犯计兆祥落网。
那么问题来了,这个计兆祥,又是个什么人物,如何会暴露自己的行踪的?
二:计兆祥代号“0409”。
蒋介石政府在大陆败退之后,为了所谓反攻大陆的执念,在败退之前,曾经安插了大量的特务人员,潜伏在祖国大陆各处,伺机搞暗杀破坏行动,造成了不少的混乱和人员财产损失。
这其中,计兆祥就是潜伏人员中,留守在北京的一位。
作为一个地道的北京人,他不仅自己潜伏,还动员了自己的姐姐姐夫配合自己一起行动。
抗战之后,曾在蒋介石政府主办的特警学校学习过的计兆祥,掌握了不少特工所需的技能,北平和平解放前夕,在国民党绥靖总队大队长陈恭澍授意下,计兆祥伪装成绥靖北平分台的上尉台长,奉命潜伏北平,搞谍报活动。
国民党败退台湾之后,改组情报机构,计兆祥所属的谍报组织归毛人凤主管的保密局指挥。
保密局局长毛人凤,就成了计兆祥最大的上级领导,但凡有任何情报,计兆祥都通过电台汇报给毛人凤。
为了伪装自己的身份,聪明的计兆祥还经常发表反对国民党的言论,将自己伪装成爱国青年,蒙蔽了不少人。
1949年10月1日,开国大典上,毛主席用雄浑的声音说,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。
但,当时的华夏大地,状况并不太好,工业萧条,百业凋敝,蒋介石在败退时刻的大肆搜刮,让经济恢复和发展,困难重重。
眼见如此,毛主席决定亲赴苏联,向第一个承认新中国合法地位的老大哥苏联求助,实现国民经济的快速恢复和发展。
谁曾想,这重要情报居然被潜伏的计兆祥得知了,在转告毛人凤之后,大喜过望的毛人凤立马来电夸奖计兆祥办事给力,叮嘱他继续努力打听相关情报。
获知消息的蒋介石,也将情报告诉了美国人,打的算盘则是,让美国人对新中国生出忌惮之意,进而帮助自己反攻大陆。
对败退台湾心有不甘的蒋介石,还下令毛人凤,研究刺杀计划。
这一连串暗地里的行动,情报来源都是潜伏北京的计兆祥。
但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,电报发多了难免露馅。
1949年11月中旬,北京公安局侦测到了一个隐秘的电波信号。
在技术人员进一步跟踪破译之后,发现这居然是一封密电,密电内容则是毛主席将乘坐专列访问苏联的情报,落款为,0409发。
0409,0409,这落款人,还有电报中的内容,让技术人员不敢怠慢,立马上报公安部。
当时主政公安部的罗瑞卿因病休养,最后这消息来到了副部长杨奇清面前。
看着这情报,杨奇清副部长又上报给了周总理。
办事严谨的周总理,在获得消息之后,一方面请求毛主席延后访问苏联,一方面令公安部继续跟踪波段信号来源。
后续的事情,我之前说过,毛主席没有被危险吓退,为了新中国的建设,如期访问了苏联。
周总理眼见如此,就要求杨奇清副部长,强化了访问过程中的沿途安保,还任命他为专案组负责人,负责侦破此案。
确保安全同时,不忘找到这潜伏的间谍,随后,平津地区就上演了一出精彩的侦查和反侦查。
三:专案组在行动。
接到委派的公安部副部长杨奇清随即和公安部研究处处长李广祥、副处长苏玉涵、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冯基平等人组建了专案组,由他亲自带队侦破此案。
毫无察觉的计兆祥,并没有提高警惕,反而继续和毛人凤的情报往来。
这肆无忌惮的做派,给了公安部门迅速破案的机会。
爱一轮轮见检测之后,我公安部电讯侦察部门破解了电台密码。
随后几天,专案组成员不断分析往来电报,虽然没有真正弄明白这0409特务是谁,可是电文中不断出现的“计小姐”引发了专案组人员的注意!
有了姓就有了突破口,随即杨奇清指挥曹纯之在全市搜查所有“计”姓,且行动可疑的人。
经过一轮拉网式排查后,依旧毫无线索,案情陷入盲点。
眼见主席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,心急如焚的杨奇清还曾申请说,让毛主席延缓访问时间。
可本就一拖再拖的访苏计划,这次又要拖,毛主席没有答应。
1949年12月6日晚,毛主席如期踏上了去往莫斯科的专列,杨奇清跟随负责安保。
临出发前,毛主席说:在我回来之前,一定要镇压这个反革命。
四:李克农出马。
毛主席都发话了,谁能担此重任?
当时公安部部长罗瑞卿还在养兵,副部长杨奇清随从保护毛主席,正副部长都不在,最后这任务就交给了特工之王,时任社会部部长的李克农。
李克农同志是赫赫有名的红色谍网,曾经常年负责地下情报工作,经验丰富,谍报技能点满,反谍报技能当然也不俗。
上任之后的他,立马调阅了近一个月的资料,找寻敌特的漏洞。
谁曾想,看完之后依旧一头雾水。
资料找不到蛛丝马迹,别的地方必定有,李克农判断,敌特既然长期潜伏北京,势必会和台湾方面有资金往来。
特工也是要钱的,特别是国民党的特工,更是如此。
随即,李克农令人查遍了北京的银行商号,找有问题的过往资金进出。
可一个多月严查之后,依旧没有线索,不少人都出现了悲观情绪,唯有经验丰富的李克农依旧自信满满。
他告诉大家:我知道案件到现在还没有进展,一定会有同志出现低迷的情绪,不过同志们,我们不能丧失信心,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!
将为军中胆,情报工作也是如此,在李克农鼓励下,专案组又一次充满了干劲。
随后李克农又一次下令扩大搜查范围,还通知了北京周边数个兄弟城市的公安部门协助办案。
扩大搜索范围,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。
天津公安部门,在调查银行过往资金进出的时候,获得了重要线索。
一份10月21日,从香港金城银行汇款到天津金城银行,随后又汇款去北京金城银行的1500港币资金,引起了专案组注意。
原因无他,汇款方为何不直接汇到北京金城银行,反而要在天津金城银行转一道手?
事出反常必有妖,多年经验告诉李克农,这其中肯定有问题。
更让专案组欣喜的是,这汇款单上的收款人姓名:计爱琳。
计小姐和计爱琳,哪有这样的巧合?
随后,李克农顺藤摸瓜,兵分两路。
一路人赶赴天津,继续调查相关资金往来,一路人则在北京调查收款人计爱琳的情况。
负责在北京调查计爱琳的是曹纯之(公安部侦查科科长),按照汇款单上的地址,来到了北京新桥贸易总公司,走访调查后发现,这计爱琳虽然是公司股东,却从来不上班。
为了进一步摸准消息,曹纯之没有大张旗鼓的行动,而是委派侦查员张烈潜伏进这家公司,伪装成员工,获取进一步情报。
在数日之后,伪装成员工的张烈获得了该司工作老板和不少员工信任,旁敲侧击下,直到了这计爱琳的真实身份。
原来这计爱琳真名计采南,家住和平门梁家园东大院甲七号。
具体地址有了,曹纯之依旧没有行动,秉持放长线钓大鱼的他,派人秘密调查这户人家,摸清楚了家庭情况。
着户人家,房主叫沈德乾,夫人叫计致玫,计采南是房主小姨子,除此之外,还有个侄女计雪玲和三个孩子。
多天盯梢之后,曹纯之觉得这一家七口貌似寻常人家,毫无可疑之处。
于是就请示李克农,准备撤走人员,继续找寻突破点。
五:李克农的指示,别急继续监视。
看着曹纯之的请示,李克农沉思过后,要求曹纯之继续监视,多年谍报经验告诉他,这一家人必定有问题。
果不其然,侦查人员继续监视之后,终于发现了问题。
一场夫妻吵架,让他们暴露了。
这沈德乾是一个不算成功的商人,因为资金周转不灵就偷偷拿了小姨子计采南的钱周转。
这举动被老婆计致玫发现了,当即不依不挠起来。
当晚两人在家中吵了起来,激动之余,沈德乾说:
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钱是从哪来的,把我惹急了,把你们事捅出去,谁都别想好过!
得,这话被监视人员听的一清二楚,听闻消息之后,李克农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,这计采南就是计小姐。
在明确了信息之后,李克农当即下令抓捕审问沈德乾,在审问过程中又知道了计采南的弟弟计兆祥。
听到这个名字,侦查员小王愣了一下,看似若有所思!
察觉不对的曹纯之问:小王,你为啥发愣?
小王赶紧说:计兆祥这名字我好像从哪听过,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。
曹纯之听完,急切地说道:
不急,你好好想想,一定要好好想想,到底在哪里听过?
过一会儿,小王大声说:我想起来了,北平解放后我曾在行动中抓过一个国民党特务,他供认了一个同伙就叫计兆祥,只不过后来我们去抓时被他跑了。
终于啊,皇天不负有心人,大鱼终于找到了。
在审讯后次日,依靠从沈德乾哪里得来的消息,还有公安部门监听到的敌台信号源。
公安部人员分头行动,在平津两地开展抓捕工作,一同收网之后,终于将国民党特工计兆祥,还有配合他工作的十多人一网打尽。
尾声:
1950年3月4日,毛主席一行人结束了持续数月之久的苏联之旅,安全抵达了北京。
主席回来的次日,经中央军委批准,奉命破获此案的李克农带着抓获的计兆祥和隐秘电台一起,用同样的功率和频道给远在台湾的毛人凤发了一封电报。
电报是这样说的:
毛匪人凤,尔等潜逃台湾,不知反省,仍心存幻想,今所派之特务,悉数被捕,所犯罪行,供认不讳,且已接受人民之审判,望尔引以为戒,莫蹈覆辙,不然则弹指间令尔灰飞烟灭,人民罪犯计兆祥。
这封电报,不知保密局局长毛人凤接到之后,作何感想,或许有咬牙切齿,或许有心怀不甘,或许会想所托非人。
不过在如何想,也是枉然,因为大势所趋不可逆!
任何潜伏的宵小之辈,在为了人民谋福祉的中国共产党面前都不过跳梁小丑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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